宋朝景祐年间,唐州有一老汉名叫张韦,为人十分虚荣,乐于吹牛,他说没有自己不敢干的事儿。后来把牛皮吹得太大,传到城中刘恶霸耳朵里,直接带人打折了张老汉一条腿。自那以后,他才收敛不少。

俗话说“江山易改,本性难移”他消停没几年,又犯了老毛病。尤其是喝点小酒后,更是把牛皮吹上天。每当街坊四邻们无聊时,就会找他聊天,觉着听他吹牛总比自己打发时间强。
日子一久,有很多人看不下去了,其中当属苏员外家的下人丁正则最邪乎,每次张老汉说到兴头时,他都会出来怼几句,有几次俩人差点就打起来了。
一旁邻居劝道:“哎呀,你明知道他啥人,何必跟他计较呢?”邻居劝完丁正则依旧不解气,怒道:“老张头,要不这样,你只要敢去城西那荒废的凶宅呆一晚,我就跪下给你赔罪。”
张老汉也来了脾气扬言道:“小子一言为定,天黑我就去,你就等着明天一早给我磕头认罪吧。”说完张老汉抖抖袖子,一瘸一拐的回家了。
话虽放出去了,张老汉心里却有些害怕,毕竟他听过那凶宅大名,据说十年前住在宅子里的三十多口全部被大火吞噬,之后,每晚都能听见宅子里传出笑声。不仅如此,宅子上空经常有乌云盖顶,都说是死者冤魂不散,变成厉鬼徘徊在宅子里。想到这儿张老汉打了个寒噤,到厨房拿把菜刀绑在腰间。
眼看太阳已经下山,他一瘸一拐走出家门,朝城西凶宅走去。刚到那张老汉一眼看见等在门口的丁正则,丁正则抱着肩膀轻蔑道:“进去吧,明早我在这等你。”张老汉瞪了他一眼,重重的将大门推开走进凶宅。
进到里面之后,张老汉四下探查一圈,发现就是普通宅子,没有啥特别之处,只是门窗全部被官府锁了起来。张老汉没办法,只得靠在一根柱子上,不一会儿便睡着了。
不知睡了多久,张老汉被一阵女人笑声惊醒,顿时被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心想难道真有鬼不成?他紧紧捂住嘴巴,生怕发出声音把鬼引过来。笑声仅持续了一刻钟便停止,紧接着,院子里传来细微的脚步声。
张老汉好奇,站起身来向院子里看去,只见一个身影朝她扑过来,一把搂住他脖子道:“我还找你呢,亏我笑了那么久,原来你躲在这儿啊。”
张老汉十分惊讶,心想这不是苏员外的夫人嘛?这么晚了她来这儿干嘛?正在思考之时,他发现身上衣服已被苏夫人扯去大半,半推半就,两人如干柴烈火。
顷刻完事后苏夫人穿好衣服,冲张老汉喊道:“你为何不说话呢?不管了,我们三日后再见。”说完急忙跑出凶宅。苏夫人走后不一会儿,又有个男人闯进来,见四下无人,气急败坏的走了。张老汉仔细辨认发现,此人正是刘恶霸。看到这儿,老汉顿时恍然大悟,心想这俩人指定有染。
他摩梭起下巴,开始思考对策,心想当初被刘恶霸打折了腿,如今报仇雪恨的机会可算来了,又怎能放弃呢?于是眼珠一转计上心头。
次日清晨,张老汉红光满面的从凶宅出来,瞥了一眼等在外面的丁正则笑了笑。丁正则像泄了气的皮球,瘫跪在地上给张老汉磕头。张老汉将他扶起来道:“老子高兴,就原谅你了。”说完大摇大摆的离开。丁正则望着他远去的背影,嘴角微微上扬。
到家后,张老汉写了个小纸条,把苏夫人约刘恶霸的事情告诉了他。刘恶霸收到纸条后淫笑了一下,全然不知一切都是张老汉的陷阱。
三日后,刘恶霸果然到凶宅赴约,正当他搂着苏夫人时,张老汉突然带官差冲进凶宅,指着刘恶霸俩人说道:“就是他们,我亲眼看见俩人在此私会。”官差二话不说,直接将两人押送衙门。
公堂之上,俩人矢口否认,架不住张老汉出堂做证,最终俩人双双认罪。正在张老汉洋洋得意时,丁正则突然冲张老汉问道:“你为何如此肯定俩人私会呢?那么你到凶宅那晚又做了什么?”
张老汉被问懵了,顿时哑口无言。这时跪在地上的苏夫人说道:“那晚,我就奇怪他为何一句话也没说,原来与我亲热之人根本不是刘恶霸。”一旁的刘恶霸也在旁边附和。
张老汉被吓得冷汗直流,扑通跪下高声喊冤。县令也不是吃素的,一眼便看出端倪,将张老汉一并处罚。最终苏夫人别判浸猪笼,刘恶霸和张老汉皆被判发配充军。
事情全部尘埃落定后,丁正则回道苏府,向苏富商讨了一大笔赏钱。苏富商笑道:“好小子,没想到你真有办法拔了我那根眼中钉,还把你厌恶那人一块给收拾了。”丁正则嘿嘿一笑道:“还不是拖您的福。”
原来,苏富商早就知道苏夫人的丑事,碍于她娘家实力雄厚,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后来,丁正则为苏富商出主意,这才想出计策,将他们全部送进大牢。